片武戏成败的关键所在(同样是表现太极拳,袁和平的《太极张三丰》就远比洪金宝的《魔教教主》要好得多)。无论是张三丰练拳时抱叶成团的神来之笔,还是张三丰大战董天宝时挥洒自如的套路展示,都成了西方的动作指导一百年都无法炮制出来的经典!
二、文艺片与慢镜头:
其实文艺片更多还是同长镜头结合在一起的,许多世界闻名的电影大师,像小津安二郎啊,特吕弗啊,阿巴斯啊,安哲罗甫洛斯啊,侯孝贤啊,都是玩弄长镜头的好手。香港电影素以快速剪辑闻名,长镜头的运用方面自然也就忽略了许多,即使是文艺片,节奏也比其他地区的文艺片要快得多。当然慢镜头并不是长镜头,有的时候为了体现出诗意的效果,导演们还是愿意提高摄像机的拍摄速度,将银幕时间尽可能地放大,这在王家卫的文艺片中表现得更为突出。比如说《阿飞正传》吧,阿飞离开生母庄园时那个反复出现的奔跑慢镜头,则体现了人物“无脚小鸟”般的无根性,他渴望有个归宿的梦想破灭了,只有继续“飞呀飞,飞呀飞”,直到自己生命终结的那一天才落下地来。而到了《东邪西毒》的几场动作戏中,更是采用了“抽格加印”的手法,即在升格镜头中平均去掉动作的一部分画格(在1-2-3-4-5-6的画格顺序中去掉1、3、5),但是并不压缩整个镜头的时长,而是在空出来的地方加印动作的其他部分(变成2-2-4-4-6-6的序列)[3],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慢镜头表现。其实这种手法并不是为了突出打斗的激烈,而是为了传达片中人物的内心感受,特别是西毒内心的无尽孤独和失落,更是在一头一尾地两场打斗中被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
自从九七回归以来,香港电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原来那些为了吸引观众而常用的快速剪辑手法渐渐减少了,代之而来的是多种景别,多种镜头的交互运用。比如杜琪峰《大事件》中那个长达七分钟,极具写实色彩的长镜头,在徐克吴宇森时代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于是,在这种风潮下,许多商业定位的影片都体现出浓郁的文艺色彩,采用起大量的长镜头和慢镜头来。像叶锦鸿《半支烟》中对舒淇的描绘,就是通过了升格镜头的运用,给人一种亦真亦幻的感觉。数十年过去了,她依然那么年轻而有风韵,这到底是豹哥(曾志伟)脑海中的幻觉,还是实际物象的客观呈现,我们与其仔细考究,还不如就这样迷迷糊糊地沉醉于“电影魔术”所构造的银幕幻像中。而《金鸡2》的结尾处,年迈的阿金眼前浮现出一幕幕的往事画面全都是以慢镜来表示,非常恰如其分地体现出一种“时光已逝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的唏嘘感慨。既然商业片如此注重镜头美学的运用,文艺片就更不用多说了,在王家卫的《花样年华》中,伴随着舒缓的欧式音乐旋律,西装笔挺的周慕云和旗袍裹身的苏丽珍在狭窄的弄堂过道里徐徐擦肩而过,这是一个非常具有小资情调的场景,不知迷倒了多少痴男怨女。这种风格一直延续到《2046》和短片《爱神——手》中,成了王家卫新世纪继续叱咤于香港影坛的杀手锏!
三、恶搞慢镜头:
比起动作和文艺来,香港电影人最爱做的恐怕还是恶搞了。当他们恶搞起来,从最低俗的“屎尿屁”到最高雅的贝多芬音乐,可是什么类型品种都不愿意放过的,而慢镜头这样一种拍摄手法自然也就被纳入了恶搞的范畴之列。周星驰绝对是这方面的好手,像《赌圣》中他模仿赌神出场时的风光无限,便是通过慢镜头来实现的,这种手法到了《审死官》中再次被搬用,宋世杰出场时所得到的民众欢呼根本不亚于赌神。而《龙过鸡年》(又名《撞财神》)就更加离谱了,因为根本就没采用任何升格镜头,而是故意将周的出场动作放慢,从而制造出一种更加强烈的喜剧效果,像是对原先这种模式化出场方式的一种嘲讽。当然最有趣的还是《行运一条龙》中何金水慢镜出场时,身后激荡而起的气流和树叶,本以为这是一个普通的装酷镜头,没想到却是他花钱雇人用鼓风机所制造出来的效果,再次狠狠地恶搞了一把!
其实这种恶搞并不是星爷的专利,像《东成西就》中的“眉来眼去剑”,就是没采用升格镜头而形成的“特殊”效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