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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楼 04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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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集
克五败了家,修鼎新也没了饭吃。暂住在江浙会馆,每天煮毛豆下饭,直吃得他眼冒金星,肚子拉稀,口吐酸水。无奈之下,他跑到当铺,想当了自己家传的瓷器,不料铺子开价低,气愤而走。
饭口,各家饭馆飘出的各种香气:黄焖翅,?烧海参,大螃蟹,二头鲍……一位只能看没钱吃,直流口水的正是饥肠辘辘的修鼎新。饿昏了头的修再也忍不住了,一头撞进福聚德。常贵看在以前的面子,给倒了碗茶,就再不张罗了。看着别开生面的挂炉鸭上了桌,片片酥脆(自大帅宴后,福聚德经营挂炉鸭)修昏了过去。
张开眼已是福聚德后院,修终于开了口,想要份差事。王子西发愁修爷能干什么,卢孟实却喜出望外,说福聚德正缺一个“瞭高的”(即现在的门迎,旧时为男人),不知修爷能否屈就。修鼎新一口答应。常贵都吃了一惊,没想到修爷能应允干这下等的差使。直到后来有一天修鼎新挽起袖口,手臂上全是疙瘩。他说就是因为顿顿窝头,浑身起疙瘩,他天生不能吃粗食。常贵这才明白,不禁感慨万千。
瞭高儿是饭馆的活招牌。卢孟实让给修鼎新拿几身好衣裳。修一看,说这衣裳也就给跑堂的穿,他穿自己的。修二爷第二天上班,穿得像个大学士,往门口一站,果然不同一般。可修磨不开脸面,见了熟人就躲。刘金锭这些天都沉着脸上灶,小徒们都知道,尽量躲着他。修鼎新不了解,无意也是习惯地叫了一声“刘力巴”,而惹恼了刘金锭。常贵好不容易才把刘金锭劝祝恰好有两位宅门里的时新大小姐下学路过,女眷认识修鼎新,听他在门口极力推荐这里的热炒,看他的面子进了福聚德。刘金锭说什么也不肯伺候修的座。前面修又特别传过话来,油闷鲜笋要最嫩的。刘金锭决心要收拾一下修鼎新。
两位女眷边吃边夸笋果然嫩,修爷真有面子。一结帐,傻了。天价。小姐们叫大师傅回话。刘金锭早有准备,叫伙计抬出两筐扒过不能用的笋衣,说不是要嫩吗,这些都算钱。两小姐直埋怨,修爷知道中了暗算,有苦说不出。
卢孟实去找玉雏,问起爽约之事。玉雏并不说那天和刘金锭吵秧子的事情,只是说别的。
福聚德,卢孟实对刘金锭的作为很纳闷,常贵慢慢地把卢孟实往刘金锭的身上领,他提醒卢孟实刘金锭对他的感觉有点不正常,宫里的人都是有点不清不楚的,让卢孟实多个心眼儿。经常贵一点拨,卢孟实这才意识到,刘金锭是对自己有点不对劲。他感觉事情有点严重,王子西出主意,最保险的是,应该赶紧给刘金锭说一房媳妇。
大少爷到店中来吊嗓,一见修鼎新就聊起京剧。大少爷边说边舞,女里女气,金锭看着出神,似乎触动了他的哪根神经。
卢孟实把事交给常贵,叫常贵去找个女人,最好是二头婚,赶快把刘金锭先安抚下来,别叫他因为情绪影响生意。
常贵将刘拉到店后他的屋里--一位大脚女人正低头坐在床沿上。常贵含含糊糊地说了几句,带上门就走了。刘金锭看着这女人不知什么事?再看,那女人扭扭捏捏,红着脸,弄了半天才知道,这是常贵给刘金锭找的二婚头,这下可把刘金锭惹急了,她大怒,张口就骂,骂得女人先是一楞,明白之后哭起来,解释自己怎么清白,是好人家的女人等等,越说刘金锭越来气。在外面偷听的常贵吓得忙推门进去,一个劲解释,刘金锭听说这是卢孟实和常贵共同的主意,骂得更来劲了,常贵怎么说也没用。正乱着,福顺来说,外边有刘的一个亲戚来找,刘金锭正在气头上--我们家都死绝了,哪来的亲戚……?话未尽,进来一人,金锭一下子呆住,半晌说不出话来。来人正是金锭失踪多年的父亲小辫刘!
父女相见,并没有亲情,刘金锭埋怨爹当年不顾她安危,仓惶逃出宫,倒底为什么?小辫刘神神秘秘地拿出几本书。原来,他偷拿了宫里的一本历朝食谱《玉食精铨》,这本书写的都是秘不外传的宫廷菜,哪个厨子有了它,就等于有了无价宝。小辫刘一生的愿望就是有一日父女俩自己开一间饭庄子,拿著书就有了发财的本钱,不想被瑞泽发现,只好连夜出宫。这次回来,就是想……刘金锭没心思听这些,她一门心思就想着嫁卢孟实。小辫刘想不到男爷们似的女儿刘金锭竟然要嫁人!
第十八集
刘金锭正和父亲说着要嫁人的事情,卢孟实来了。他听说刘金锭的父亲来了,特地来请父子俩吃饭。刘金锭正犯心病,不肯去。
小辫刘和卢孟实倒是一见如故,两人吃了顿天桥的“共合锅”吃得酒足饭饱。
小五在天桥看见一批洋货,想买来再倒手赚钱。来找常贵要钱,他满嘴谎话,常贵怕他不学好,没给钱。小五嘟囔着,被花鼻子听见,他叫来小五,说,只要小五给适意居传福聚德的消息,钱他们可以借。小五不知轻重,又急等钱,一口应承。
小辫刘挺高与的回来了。说你们掌柜的可真是个好男人,刘金锭说我要嫁的就是他!小辫刘一楞,继而大笑,这么好的男人怎么会娶你?叫刘金锭死了这条心,卢孟实能娶她,除非西边出太阳。爷儿俩打起来,一个怨爹让她从小女扮男装,一个说这样作是没办法,女儿要恢复女儿身,当爹的不同意,说出不少道理。女儿不听。非要嫁人,而且非嫁卢孟实不可!
卢孟实孤身一人,除了柜上的事,有空就往功德斋跑。和玉雏儿聊做买卖,陪玉雏儿买东西,两人研究菜。
阿根在北京住得挺高兴,功德斋里有吃有喝,玉雏儿为了让他早点走,凡事忍让,倒叫阿根打定主意死赖不走了。
卢孟实爱玉雏儿,回屋来不避讳,对着刘金锭大谈玉雏儿,漂亮、长得白、会打扮、懂男人,这些全是刘金锭没有的,气得刘金锭醋性大发。她知道要想得到卢孟实先得除去玉雏儿这个小婊子!
刘金锭找到功德斋,大叫找玉雏儿。阿根以为又有男人来寻欢,开口就讲价,刘金锭更认为玉雏儿是卖身的暗娼,两人越说越投机。刘金锭给钱叫阿根做内线,记下倒底玉雏儿“接”多少客?从此,阿根每见到男人来功德斋就划“正”字。
王子西回乡,顺便看望了卢孟实的结发妻子,并有意提醒她,时常去城里看看卢孟实,免得出事。
卢孟实留下小辫刘掌灶,小辫刘是当年宫中“抓炒王”。小辫刘久别京城,这回杀个回马枪,非要干出个名堂来。不料又引起了罗大头的怨气,时常找他们父女的事。并找到刚刚回来的王子西抱怨,并对小辫刘冷嘲热讽。
卢孟实找到修二,让他给编点故事。
第十九集
小辫刘、刘金锭同时上灶,父子俩一个刀功如舞剑,一个爆炒如有神助,两人像表演似的,有慕名而来的,也有召徕的新的顾客。卢孟实让修鼎新把两人的历史加以描述,编出一段故事,宫廷菜加上神秘传奇,引得客似云来,福聚德生意日盛,长有在门口等座的,看着这情景,卢孟实心想大楼得快点起。卢孟实借机发行新鸭票在社会上集资,很多小东小股看好,望风而来。又借了些贷款,请奎祥木厂子赶快起大楼。
花鼻子从小五口中得知:卢孟实常去玉雏那里,眉头一皱,计上心头。
花鼻子找到玉雏处,认识了阿根,对阿根进行利诱,阿根答应替花鼻子办事。
卢孟实从玉雏处出来的时候,花鼻子正站在门口,并编排玉雏,挑拨卢孟实与玉雏的关系,诬陷玉雏是妓女。卢孟实心中不快。
小辫刘在街头闲逛的时候,遇到了落魄的大执事,二人商量着卖掉《玉食精诠》。
忙于事务的卢孟实几乎无暇顾及情感上的事。阿根向刘金锭提供的“真实情况”,使刘金锭有了根据,在卢孟实面前大讲玉雏儿的坏话,卢孟实脸马上沉下来。
卢孟实为起大楼,让伙计们缩衣节食。首先自己不从小费拿分红了。常贵带头主动少拿小费。徒弟们不敢说什么,暗中不满。
罗大头看着每天没油没肉的饭食,一吃饭就摔碗。他要起大楼,为什么叫我们勒腰带?
玉雏让小翠去邀请卢孟实,卢孟实没有答应。
卢孟实费尽心思,想把大楼盖好,圆自己坐轿子的梦想。
瑞英来到功德斋,再次见到玉雏。
瑞英看着福聚德又让卢孟实弄得风生水起,连玉雏儿也让他抢了过去,气得心口疼的病都犯了,花鼻子又给瑞英出了一阴招。
刘金锭一心要回复女儿身,对大少爷的女里女气很感兴趣,经常来看大少爷的"表演",其实是想借机学学女人的身段味道,大少爷以为刘是欣赏他的艺术,遂将金锭引为知己。一日,金锭让大少爷给她扮上戏装,给大少串个丫环,刘金锭扭捏出现在众人面前,引得大家一通大笑,而金锭却一本正经地扮演着她的"女人",小辫刘心知肚明,当众训斥。刘金锭当众与爹爹打了起来。卢孟实不明就理,不帮金锭反帮她爹,说出一些让她不能接受的话,金锭伤心地大喊:我本来就是女的!卢孟实终于恍然大悟。一切不能解释的问题都找到答案。
第二十集
明白了真相,大家反不知道怎么面对刘金锭,都觉得挺别扭,刘金锭倒是无所谓,反正都说明了,反而自在了。干脆明追卢孟实。
卢孟实可觉得周身不自在,教刘金锭写字也不敢把着手了。两人屋子门对门,平时见面先给一拳,现在还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卢孟实不知怎么好。这天趁着酒意,他对刘金锭说,咱们还是以兄弟相待……刘金锭抿着嘴不出声,卢孟实不敢拿正眼看她。
瑞英按照花鼻子的主意,从阿根下手,瑞英出手大方,很快收买了阿根,从而了解到卢孟实和玉雏儿的关系有了变化,便趁虚而入。瑞英原是个纨裤子弟,搞女人有一套,再者两人早就有旧情,玉雏儿也不讨厌瑞英。阿根只要有钱,什么都做得出来。逢卢孟实来找,明明玉雏儿在,他就说不在。或者说跟瑞大爷出去了,几次卢孟实就不高兴了。
刘金锭还是男人性子,要达目的,不择手段。在卢孟实面前说三道四。
卢孟实去找玉雏,玉雏不在,阿根借机挑拨卢孟实,说玉雏跟瑞英一大早就出去了。
番菜馆子,瑞英请玉雏吃饭,二人谈起过去,唏嘘不已。
卢孟实在街上遇到了个归来的玉雏,对玉雏潮热讽,骂雏水性杨花,玉雏伤心不已,二人不欢而散。
功德斋,成顺去找小翠,小翠想让玉雏和卢孟实和好,就强迫成顺说是掌柜的来这里请玉雏去吃饭。玉雏兴奋不已,换装打扮之后,前往福聚德。
福聚德,刘金锭、强逼福顺留意玉雏,如果她一走进福聚德,就马上通知她。
街头,刘金锭挡上了玉雏,说卢孟实的结发妻子来了,而且好像并没有邀请她。玉雏原道返回。
湖边,瑞英陪同郁闷的玉雏散心。
卢孟实情场失意,又不知如何对付刘金锭,越发将心全用在生意上,决定实现梦想加速起楼!他日夜画图,到处找材料,请木厂子。
小汤包消息灵通,二少爷听说福聚德要起楼,就说明柜上有多余的钱。他不主张起楼,有钱就分光。他找大少爷一起向卢孟实发难。大少爷和卢孟实的关系,从那把胡琴开始有了改善,表示只要他不贪污,按分红东四西六按月给钱,就不想多问柜上的事。二少爷火了,自己找上门来。卢孟实早有防备,言语之中,暗中示意老掌柜有意将福聚德留给孙子小福满云云,有意挑起二少爷的心病,二少一早有怀疑,爹还是向着大哥和孙子。从此两兄弟有了心忌。
二少爷和小汤包一合记,先下手为强。小汤包本来就是“放白鸽”的,那边图的就是福聚德的名号,她攒掇二少,要拿钱在天津开个福聚德分号。来向卢孟实要开办费。奎祥木厂子来要钱,准备买汉白玉修大楼门脸,二少爷说还说没钱,汉白玉修门脸你快成皇上了。卢孟实只有把修门脸的钱先给了二少爷。二少说不够,他还得要。
这一通闹,都被小五报告了瑞英。
小五得到赏钱后,跑到杂货摊上又进了几把小刀,去学校找了几个同学,准备倒腾着卖,不料被几个同学看到了,告了老师。
学校办公室,常贵被叫去训话,常贵伤心不已,回到家后,对这个儿子几乎绝望,小五回来后,父子俩又发生争执。
小汤包拿着钱去天津看铺面,不料被地痞们给抓了去。
第二十一集
小汤包被威逼,无奈之下只有答应地痞们有钱一起挣。
克五来到适意居,向瑞英显摆自己认识了洋人,说有人要买卖烧鸭子的饭庄子,给大价钱,看着适意居也没什么生意,便劝说瑞英卖掉适意居。瑞英听说,计上心头,安排花鼻子和克五如此这般。
花鼻子找到二少爷,劝说他卖掉福聚德,二少先是不理,等他说出卢孟实如果和大少联起手来,将来吃亏的就是你,二少心动了。花鼻子说,不如现在把福聚德卖了,准能卖个好价钱,正好有个肯出价的买主。这么大的事,二少犹豫不决,花鼻子说成不成先见见面。
克五带二少来到东交民巷,买主是美国人叫约克,他说是专门为鸭子来的,外国人叫中国“三D”国,其中一D就是DUCK鸭子。二少没见过外国人,被那洋派洋腔镇乎住了,已经矮了一半。约克说什么他都点头,翻译也是乱翻一通,说得买价简直是天价,这笔钱再起两间福聚德都够了。二少想反正不吃亏,当即就立了合约,签了字。
签完回来和小汤包一通吹,小汤包急了,她的任务就是把福聚德的名号弄到手,怎么卖给外国人了?!她把二少数落一通,二少也有点后悔后怕。
卢孟实正烦着,来了一个美国人约克,出口要买下福聚德的产权、经营权、鸭子的所有权!这位约克对其内部现状分析得头头是道,这到让卢很是吃惊。约克偏要买,卢孟实偏不卖,约克说,这是你的东家答应我的,有合约。卢孟实一看是英文的看不懂,签名可是中文的,是二少唐茂昌!卢孟实傻了。美国人下手就要拆老匾卢孟实急了,拿出一把刀递过去--要想得到福聚德除非你把我杀了!美国人说你要反悔,我就告……卢从炉灶里取出一个燃着的火--你一定要,我就一把火点了它!
到处找二少也找不着,大少说他一概不知。美国人坐在店里,筹划着怎么拆房改建。卢孟实头都大了。
卢孟实只有找大少爷拿主意。大少忙着组班唱戏,没心管这些事,只要有钱拿,祖业对他不重要。
正当卢孟实一脑门官司的时候,卢孟实的妻子凤英从老家来了。凤英是个老实的乡下女人,知道自己长相差,又见不得场面,一直不敢来北京看卢孟实,怕给卢孟实丢人。这次是王子西把卢孟实的情况这么一说,凤英想男人当了掌柜的,也该来看看。
卢孟实见了凤英有些突然,他心里有事,脸上更不高兴,凤英服饰、谈吐都带着一股乡土气,乡下女人不会打扮,又老相,看上去像卢孟实的娘。两人常不在一起,已经没什么话说,见了面更是生分。卢孟实不想和她相处,整天忙里忙外,只晚上才回屋。凤英只有每天坐在屋里纳鞋底。
刘金锭不高兴,看着有女人往卢孟实屋里走,就有气。但人家是卢孟实的结发之妻,她也不好说什么。倒是后来与凤英成为朋友,试探着打听凤英对于卢孟实纳二房的看法。
卢孟实急得不知怎么是好,王子西说,卖就卖了吧,外国人可惹不起,气得卢孟实跟他发了一通火。刘金锭说,已经这样了,没办法挽回,拿走他那一份再开一间。谁也不明白卢孟实的心。
气派非凡的大楼原正日夜赶工。卢孟实只好叫停了工。他看着就起好的大楼,成堆的木料、门脸、砖,眼泪都下来了,看来自己是没有坐轿子的命。
出了这么大的事,卢孟实哪还有好脸?凤英实在呆不下去,想走,王子西拦下她,说也许卢孟实和他陪凤英一起走,回老家了。凤英问明情况,直认自己是个扫把星。
卢孟实真是走头无路,他一个人走到白塔上,只要往下一跳,一了百了。此时凤英来了。原来她一直跟着他。卢孟实问,你来干什么?吓得凤英说,我,我想你试试这双鞋……
夜半,卢孟实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想想自己所付出的一切,愤恨难忍,抛出屋子欲拆毁已经打好的地基。
第二十二集
约克每天都来,坐在大堂不走。刘金锭找来范大夫看那份合同,范说,银码没错,价不算低,卢孟实哇一声哭了出来,哭得直吐。范给他打了一针镇定药,说,美国人买的是鸭子,你照旧烤你的,不沾边。卢孟实一下跳了起来!原来,约克买的是种鸭。这一场闹腾差点要了卢孟实的命!
约克通过政府买走了种鸭,以后研究出“约克鸭”是纯种北京鸭。当时卢孟实没有拦阻的了的这件事,其实比烤鸭的重要性不在以下。
大楼终于落成了。一边一条胡同,有如两根轿杆子,烘托得这座巍峨建筑真是形同一座八抬大轿,卢孟实不由百感交集,他的人生难道真的要坐着这顶轿子从此发达了吗?
福聚德成了北京城里第一座有楼的饭庄子,来看大楼的人把肉市都挤满了。
大少爷要在新开张的福聚德遍请名角名票行拜师大礼;二少爷不好意思参加盛典,小汤包不在乎,拉着一班武将照来吃喝。哥俩见面,不免让大少骂一顿。卢孟实还请了税务、卫生、水务、管片、巡警等等。
宴会开始,大少爷请的长袍马褂的梨园界朋友和二少爷请来的小衣襟短打扮的绿林好汉格格不入,两人差点打起来。多亏了常贵左右逢源才没有出什么纰漏。
宽敞的后厨,红案白案各显其才,手勺炒勺响成一片。小辫刘施展神通,把众食客哄得叫好不叠。罗大头一直对刘父女心生妒忌,偷偷把小辫刘熬好了准备做甜品的豆泥倒掉……
菜做得好,客人都吃得挺高兴。说话就要上最后一道甜点“八宝豆泥”。小辫刘发现一盆豆泥不见了!这可真打了小辫刘一个措手不及。小辫刘急坏了,这么丢人的事要是传出去,在勤行还怎么呆?!罗大头等着看热闹。
幸亏常贵见多识广,临时买来绿豆糕代替,才没有栽大跟头。
上完菜小辫刘就不干了,非说福聚德是欺人霸市的“窝子买卖”。卢孟实最听不得这句。等知道是罗大头捣鬼,卢孟实气炸了!卢孟实对勤行的这种倾诈恶习怒不可遏,当场斥责罗大头。罗老羞成怒,威胁要撂挑子。卢不为所动,罗摔下烤竿扬长而去。卢孟实说,走了就别回来。王子西眼看着该鸭子出炉了,急得出汗。卢早有成算,让成顺顶缺上烤炉。众人议论纷纷,连成顺自己都没把握。可卢孟实料定了成顺长期对烤鸭技术的观察一定会有回报。这一宝押对了,成顺一战成功,谁也没挑出毛病来。卢孟实培养新人的方略成功了。罗大头看着一只只烤鸭出炉,心中颇为失落。
第二十三集
新楼既已开张,债主、贷款的银号一边道贺一边催讨债务,怎么搪塞债主,卢孟实搅尽脑汁也没有办法。
瑞英弄得官府贵价菜,越来越走极端。他想出个主意,把活鸭子放在坛子里养,光吃不动,肥嫩软骨,卖价极贵,吸引客人。
福聚德却开设“大众饭”,每月四次,推出便宜价的大饼饭菜,供贫苦大众一饱口福。善声远扬。
好心有好报,卢孟实从来吃饭的苦力身上想出一条应付债头的计来。
这天就是要账的日子,要账的才进门,就有大车来送白面。王子西不明白,直说福聚德没进白面啊!卢孟实却叫往里搬。正招呼着,有体面的银号伙计来送银包,一袋袋洋面,一摞摞银包,叫要账人看花了眼,福聚德还是有钱,没钱买这么多面干什么。卢孟实一张巧嘴,说得债主们想要钱又怕得罪了大主顾,不要又怕回去不好交待。最后答应暂且不追。
原来,洋面口袋里和银包里装的都是黄土!黄土计蒙混过关。卢孟实暗自高兴。倒是吓得王子西心惊胆战。
二少爷和小汤包在福聚德后院转悠,发现了黄土充面的秘密。他以为卢孟实又搞花样。火了,说,忍了你不是一天两天了,怪不得老说没钱,钱都变了黄土了!这次可抓住卢孟实的把柄了!说什么也要把卢孟实送官究治。
二少爷和小汤包以不法经商欺上瞒下侵吞财产的罪名,把卢孟实送到商会处理。瑞蚨祥曹四爷为首的一些大买卖东家早对卢孟实这个外来的暴发户心存不满,这位没有任何背景的山东穷小子在北京的发迹始终不以为然,商会会长曹四爷不相信卢孟实是凭真本事混出来的,加上一些饭庄子嫉妒卢的成功,瑞英又上下打点使了银子,这些人非要好好整治一下卢孟实。
此时张大帅失势,吴大帅上台,吴大帅以治理北京城为由,先杀一批不法分子,每天都有十几个拉去枪弊。商会以卢孟实曾经劳军张大帅是“支持内战”的罪名,把卢孟实交给军方。
卢孟实被吴大帅拘留。罪行可大可小,大帅之间有仇,杀个卢孟实象杀只鸡。
常贵急坏了,到处托人做保。罗大头说卢孟实自做自受。常求大爷。大少爷不紧不慢地说,他只知道卢孟实还会拉胡琴,可不知道他还支持内战。
凤英急得发昏,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就会哭。刘金锭指着她说,你可真没见识,哭有什么用?想主意救人吧!玉雏儿倒看出凤英对卢孟实是一片真情。主动安慰凤英。为救卢孟实,福聚德里全乱了。
为自救,卢孟实在牢狱中苦思旲想,终于想出“解铃还需系铃”的办法。他先让王子西找出他自制的“膳中备载”小册子,里面记着许多权势贵冑人物的喜庆日子,这是为了逢这些人物的“三节两寿”,福聚德送礼上门拉关系用的。王子西从中找出吴大帅近日正是五十整寿。卢孟实求玉雏儿、刘金锭联手做一餐宴送给吴大帅,这一餐一定要不同凡响,才可能救了他的命。两个女人为救一个男人,暂时把情仇放下一边。
第二十四集
夜里,伙计们都累得睡着了,玉雏和凤英没有睡着,开始聊天,凤英想着给卢孟实纳二房,开始留意玉雏。
修鼎新知道,吴大帅不同张大帅,是个有文化的将军。修鼎新想出一招“猜迷夜宴”的招数,这一餐可谓空前绝后,史无前例。什么“红娘自配”“日开夜合”……以形、以色、以意,别出心裁。直吃得吴大帅和一群幕僚心服口服,连声叫绝,最后玉雏儿见机行事,代所有人讲出之所以如此这般,都是敬仰大帅的人品才情,请大帅网开一面,放了卢孟实。吴大帅不免对卢孟实和这些做饭庄子的人,心起钦佩之意。当场放了卢孟实,知道卢孟实也是山东人,还认了同乡交上了朋友。“猜迷宴”一时成为佳话,也成了福聚德的保留节目,招来不少附庸风雅的客人。
虽然化险为夷,卢孟实却心情郁闷,凤英告知玉雏儿等人的所为,自愧不如,她也适应不了这种生死不定,大起大落的生活,坚决要回乡下去。走之前,她找到玉雏儿,希望卢孟实能找一个能帮他,能给他生儿子的女人。看惯人世虚情假意的玉雏儿,为凤英这个女人的爱夫真情感动,反而对卢孟实再不存非份之想。
卢孟实为玉雏儿不记前嫌,出手相助而感动。这日特到玉雏处道谢。玉雏虽对卢的处境动了恻隐之心,无耐时过境迁,经历了那么多人生变故,恩爱情仇,虽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两人却再也找不回当初的感觉。连绵的秋雨似乎也在有意让人愁烦。离开玉雏,卢孟实淋了一身冰凉的雨水。
牢狱之灾使卢孟实情绪低落到极点,当晚便发烧病倒。
刘金锭服侍汤药不离左右,卢孟实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呵护。刘金锭这么多年也从来没这样对一个人动情。
小五也来打探卢孟实的病情,态度可疑。
卢孟实病其间,全靠刘金锭掌管柜上的事,在刘金锭的悉心照料下,卢孟实康复。一片深情感动了卢孟实,尝够了世态炎凉的他,对情爱已有些麻木,对刘金锭的痴情终于有了反映。刘金锭乐得睡着了都能笑醒。只有父亲小辫刘老是打击她,说她是白日做梦。两人见面就打。
罗大头自从出了福聚德,没事可做,整日抽大烟解闷,靠赌博过日子。终欠下高利贷还不上,被帮伙追杀得无处可躲,帮伙警告他再不还钱,就剁他一只手,罗吓得实在没辫法,只好托人去找常贵。常贵也没有钱,只有告诉卢孟实。
卢孟实赌气说不管。常贵苦求,说罗大头要是没了手,还烤什么鸭子?就得等死了。卢孟实被常说动,让常贵带钱去赎罗大头。帮伙的后台也有红毛,红毛有意报复,还了钱他也不放人,说要照规距送一份“缸菜”。这在江湖上就是“栽了”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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