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有位公主在花园里散步,遇到井边的青蛙,青蛙说只要她肯吻它一下,她就能与英俊的王子永远在一起,并且坐拥积堆如山的珠宝。在青蛙三寸不烂之舌的鼓动下,公主终于捧起它,亲吻了那潮湿粘稠的皮肤。随后,公主突然脸色发青,双目暴睁,吐出一口浓血,摇摇晃晃地跌入井中。青蛙……哦不,其实是带毒的蟾蜍蹲在井边狞笑:“终于又有一个猎物了!”而毒发的公主,在井内看到已变成僵尸的王子正在啃咬一具少女的肉尸,身边堆满了蒙上血污与泥浆的珠宝……
——《青蛙王子》
曾几何时,我们的趣味越来越邪恶了,传统温和的戏码已打不倒大家的脾胃。在这个不再相信王子公主最终会永远幸福在一起的时代,大家更热衷于编造充满肆虐感的童话故事。
“黑童话”不是一个新鲜的名词,在网络上,在亚文化圈中,它以古怪血腥的气息吸引着不少的簇拥者。而如今,“黑童话”更是大举进入好莱坞,已经、正在以及将要制作的颠覆版童话故事成为一种风向标。
今年,《暮光之城》导演凯瑟琳·哈德威克还原了《小红帽》故事最原始版本的恐怖气息,在这里,小红帽不再是童年故事里那个小小女孩,她所遭遇的是成年以后的感情经历,对爱的迷茫,乃至后来揭破的惊天身世之谜,都为这个人物蒙了一层愈发惊悚的面纱。接下来,白雪公主也将不再淳朴端庄,这个为两家公司相互争夺的题材,将演变成《白雪公主与猎人》以及《格林兄弟的白雪公主》,谁比谁更黑暗就能争取更多的眼球。“绿野仙踪”也将不再是一个温暖明亮的世外桃源,山姆·雷米版的《奥兹巫师》要玩玩成人恋情,还要对付邪恶女巫。
如果说蒂姆·波顿的哥特式风格让好莱坞懂得另类口味也能赢得众生,于是迪士尼花重金联手怪才打造成人版《爱丽丝梦游仙境》,那么接下来波顿将继续把古怪口味发扬光大,这一次睡美人将让位给女巫玛琳菲森,大反派要让大家睁大眼看看邪恶的魔力。
口味的需求、题材的紧缺让创作者们寻求各种突破,改造经典是最便利的途径。在大银幕上我们看到了莎士比亚故事被挪用到现代背景之中,吸血鬼被不断翻新演绎,而最新的一轮,大家开始拿童话开刀,挖掘出经典童话邪恶的一面,加上一点重口味的调料,炮制出叫人欲罢不能的黑童话大餐。
《格林兄弟》颠覆掉童话中的浪漫元素
黑童话:好莱坞的新法宝
听见“童话”二字,多数人都会联想到吟唱爱情挽歌的美人鱼,抑或在满怀爱与希望走上天堂之路的卖火柴的小女孩。童话令孩子们身心愉悦,给他们编织出最绚美的梦境。可是很抱歉,有那么一天,童话翻开了扭曲变态的篇章,成为儿童绝对不能接近的禁区,而是成年人须用胆识和承受力才能咀嚼得动的“黑色食品”。
在黑童话里,人物也许还是那个人物,故事却不再是那个故事,而是把原本温馨甜美的格调转为扭曲、阴冷、绝望的歌谣。譬如在由贵香织里的漫画《路得维希革命》中,白雪公主是勾引父亲,野心勃勃的乱伦少女,小红帽则化身为心狠手辣的职业杀手;爱尔兰作家约翰·康纳利的《失物之书》里,白雪公主是被滋养得膘肥体壮的个大头悍妇,七个小矮人变成她的奴隶,终日受她盘剥凌辱;初音家族的歌曲《人柱爱丽丝》中,爱丽丝是涅槃的圣女贞德,是被刺的约翰·列侬,是传说中靠饮少女鲜血维持不老红颜的伊丽莎白公爵夫人……这就是现今最流行的黑童话元素,暴力、极端,并且远离孩子的枕边。亚文化的流行,使黑童话有了可自由滋长的乐土。
2005年特瑞·吉列姆执导的《格林兄弟》可算是打开了黑童话电影的“暗影之门”,故事里不但将大名鼎鼎的格林兄弟塑造成一对靠招摇撞骗过日子的兄弟,还让他们接受现实的残酷挑战,童话中原有的浪漫元素被剥离掉,用虚实结合的方式诠释出另一种恐怖面目。整部电影风格犀利、气氛荒诞,烧焦了童话书纯白的纸张。“黑童话”也由此张开幻想的翅膀,在整个电影圈自由飞翔。
成人版《小红帽》身陷神秘漩涡
为什么黑童话成了黑马
·童话情结
多数黑童话故事都脱胎于童话名著,那是大人们回首童年往事的凭据之一,然而随着年纪和社会阅历的增长,人们内心的叛逆与反省意识日渐加剧,“亚文化”迅速被传播,“黑童话”就是掐准了多数人的边缘心态,才会受到大众的关注。依靠想像力汲取灵感的电影人更是不会放过这样的施展空间,逐步形成独特的类型化题材。最明显的例子便是赫赫有名的日本禁片《下水道人鱼》,它将安徒生笔下的美丽人鱼丑化成恶煞一般的病患,却与画家男主角成就了一段纯爱故事,既恶心又感人。显然,黑童话就是依靠我们亘古不变的童话情结,扭转趋势,颠覆人物及故事格调,成为一种创新。
这样的“创新”令电影人甘之如若贻,2010年,凯瑟琳·哈德威克执导的另类《小红帽》虽是具备商业效应的惊悚悬疑片,但将小红帽提携成妙龄少女,不但陷入“三角恋”,甚至自己的身世都变得神秘恐怖了。法国女导演凯瑟琳·布蕾娅同样对黑童话情有独钟,2009年她推出的黑童话电影《蓝胡子》不仅将原著的故事结局推翻,还把女主角塑造成女权斗士的形象。
可见无论“阳春白雪”还是“下里巴人”,都对改编黑童话电影趋之若鹜,阴郁、诡秘、加上浓厚的邪典味道,种种元素像给电影人注射的强心针,意欲开辟重口味的黑童话电影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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