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固的初冬是我从未体会过的冷,打完热水洗刷完后,我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床脚的熊一直静静的瞅着我,我没熄灯,因为木楼走廊总是有人不时的经过,声音大的想在我的面前,20平米的房间扑散着木头的腐制味,只有桌上母亲走时留下的香盒还散发着一丝温和 曹凯还是给我讲那些该死的数学题,而且有时讲到很晚,我头好疼,每晚都会做噩梦 太阳出来的时候,zz的单放机里播放着一首很好听的歌,他后来也会学唱,我也会哼的 时候,zz就带我去买了一盘他的cd———周杰伦《范特西》然后开始下雪了,记忆中的第一厂啊! 我将穿脏的衣服拿去奶奶家,然后在他那里吃一顿饭,将上周放下的干净衣服再拿走。我和她没有多余的话,不是因为她是父亲的继母,而是觉得那种好似乎已经超过了我们的身份,我受不来,其实我和他们一家人在七年前爷爷去世后就什么关系都没有了,而且当我得知爷爷的坟地现今被工地占用的时候我就更加确定了 我从来都不相信,死去的人,活的人为他们所做的一切他们都看不到 我总会时常忆起,小时侯穿街走巷寻找做疹的爷爷,他总是戴着一定狗皮帽,抽着很浓的那种自制的草烟,用28车载我回医院的时候,乡间道上熟人总会问起坐在前架上的我:“这是谁家的女女?” 爷爷浓厚的喉音伴着一阵笑声:“狗狗家的女女” 狗狗家的女女是我的代号,伴着我一直长到入学的年龄,后来的后来,妈妈告诉我你爸爸的乳名叫狗狗。 学姐讲过一个很浪漫的故事:爸爸是女儿上辈子的情人 那么这辈子是否还会寻找一个叫狗狗的男人啦? 那时的乡间诊所很简陋,那些吃五谷杂粮的人们也很难得上什么病,落大的医院有时就只有我和爷爷 墙角一条长凳上固定着一把大刀,我从来不敢接近,因为爷爷告诉我那时砸鬼头用的,也并不奇怪为什么鬼不流血的…… 我只吃蛋清将蛋黄撒满后院的事情只伴着爷爷的两声笑过去了,可是天热,爷爷晚上用手扇为我扇风扇的抽搐的事情,没能那么容易过去,我被爸爸狠狠的揍了一顿 ……………… 母亲不喜欢爸爸的继母,不仅是因为临嫁的时候才知道她的存在,而且是每次我从城固回去,我的大腿和胳膊上都是虫咬的,这些她都归咎给奶奶 ……………… 那些个日子已经过去了很久了 当我抚着爷爷冰凉的手再也舒展不开的时候,我就明白自己是多么接受不来死亡的,那一次的送别,他似乎知道再也见不上一样,从头送到尾,不多久,电报就来了——爷爷死于心肌梗塞 那是好人面临死亡的最好方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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