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 叫什么? 床。 我凑近她,低声说,我什么也不跟你干,你只要使劲叫。 所以说有些东西是需要专业素养的,那只鸡在我房间叫,我皱着眉头在边上翻杂志。 她困惑地望我,怕是从来没碰到如此疯的客人。 十分钟后,我嘴笑泛起微笑。 她终于来了。 她在门外砸,使劲砸。 开门!开门! 不开!死也不开!我冲着门外叫。 让她滚! 我置若罔闻,看着站在我面前的鸡,不要停! 屋外开始号啕大哭,她已经疯了。 我宁愿和只鸡做爱也不想抱她。 开门!你给我开门,她开始门外使劲踹门。 她整整哭闹了十分钟,我懒散地去开了门。 她已瘫软在地上,哭着朝我喊,让她滚。 这是我家,要滚你滚。 她走了。 什么也没说,默默走了。 我闭上眼睛,但愿从未认识她。睁开眼,我已痛得躬下身去。 事情本来就这样结束的。 几天后,我接到那个男生的电话,他问我女儿为什么好几天没去学校。 我默不作声。 她失踪了? 电话那里沉默了很久。 她怀孕了你不知道?男生在电话那头问我。
6 她怀孕了? 是的。 我心脏一阵痉挛,是我的孩子? 是的。 我闭起眼睛。 电话里问:你是不是想问,那天晚上我们……,他笑了笑。 我不喜欢女孩子的,他轻轻讲。 全明白了。 万死莫辞。 在普通的故事里,我找到了她,我们幸福地在一起。 对不起,这可能是你们想看的,却不是我想说的故事。 我去了她学校,教务处的人说她已经办了退学手续,我到她寝室,所有的东西都收拾一空,空荡的床上轻轻飘动着粉红色的纱帐,那是学期开学时我买给她的。 她寝室的同学说,她整理东西时,大家都问她干吗,她笑吟吟地说,搬到男朋友家去住。 大家都羡慕地看着她,东西猜测。 她同学嫌弃地看着我,仿若我是纠缠不清的第三者。 我去了她跳舞的酒吧,所有人都说她辞职了,我不信,天天去那里等,我拽着新上任的DANCING QUENN,一相情愿地肯定她知道她的去向,然后我就被打了。 我做得确然有些过分,我把那个女孩子堵在女洗手间门口,她不告诉我,我决不让她上台,她耸耸肩,拨了电话,过了会来了几个人,先是好言相劝,我朝他们翻白眼,他们拖着我往酒吧门口拉,经过一张台子,我抄起一个酒瓶,然后我就被打了。 我爬回家,坐在家门前擦着眼泪一遍遍拨她手机。 没有“您拨的用户已关机”,没有“您拨的是空号”,没有“您拨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没有“您拨的用户正在通话,请稍后拨。”,什么都没有,就是无止境的空白。 躺在地上,还在痴痴笑。 明天她就会回来了吧,摇着我的胳膊说,老爸,我好饿。 老爸,我出去逛了圈,还是喜欢你这里。 我就这么痴痴笑着睡去,我把房间整理得很干净,我在门上贴着对联。 上联是“欢迎你回来。” 下联是“不许再走了。” 看了看,对自己的书法很是满意。 三个月后我撕掉对联。 揉成一团,放进嘴里使劲咽,最后趴在马桶边干呕。 我大病一场。 睡梦中常见一个华丽的景象。 一个婴儿在天花板上缓慢地爬,转过脸来,面容与她一般无异。再也没有人见过她。 一年后的一天,我有事坐出租车路过一个师范学院,**在车窗,远远看见一个与之一模一样的背影。我连忙叫司机停车,我冲下车,追上去一把拉住她。 回过头,是个陌生的女孩子。惊恐地望着我。 对不起,我放开。 她笑了,认错人了吧。 她要赶去一个地方,打不到出租车,为了抱歉,我送她,到了目的地,她下车,我留下了她的电话。 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我一直在她后面保持一段距离走着,因为她们有着一模一样的背影,我常常痴痴地望着那张背影,然后缓缓走上去,搂住她,对她说,别离开我。 她摇着头笑,傻孩子,我不离开你。 她25岁,叫我傻孩子。 渐渐地,走在一起时,我离她的背影的距离越来越短,当我们终于可以并肩走着,而我转过脸和她说话时没有一丝怀疑时,我向她求婚了。  
我确实是爱她的。 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我不爱她。 爱只是一个词,内容千差万别。 我不这样爱你,不代表我不爱你。 婚礼很简单,然而我们却异常幸福,我没有问过她的过去,她曾与谁恋爱,她也没有问过我有什么过去。 她从师范学校毕业,在一个幼儿园兼托儿所的所在教授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