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烟消云散的气息,就在身边。 已经实体化的Rider早已做好完全的战斗准备,正在翻阅着荷马诗集。 对韦伯而言即沉重又郁闷的硬封皮,在征服王看来却小巧轻薄。 这个巨汉正专注于文字的小世界中,连翻阅书卷的动作都显得兴致勃勃,包括指尖的感触也格外珍惜。 看来他真的很喜欢这本书,韦伯不禁苦笑起来。如果现在突然问Rider“为什么降生于世?”,他的回答也许不是征服世界的野心,而是“没有手指就无法阅读荷马”。 这个男人就是这样的人吧: 一心憧憬远方的英雄,想用着美酒佳肴,将征服世界的野心视为吃饭睡觉般普通的欲望。这种奇特的人格吸引了许多男子汉,终生追随着他。   在人类历史上,存在过这样一个男子。    ……然而韦伯知道,在真实记载的历史中……那却也是个不得不抱憾而终的孤高的王……到底哪一个才是这个男子真实的模样?    “王是孤独的。”Saber在那晚所说的话也许才是rider使出“王的军队”的缘由吧……或者说是“不得不”使出,为了证明他那憧憬的理想,这个巨汉是不是在心中的一隅也存在着像受伤的幼雏一样纤细的地方呢?所以他才会对saber的王道不满,所以他才会展开王军对着saber高声呼吼“王,不是孤独的!”    ………………    不过在韦伯的心中,这一切都是无所谓的事情,因为他所憧憬的、所崇敬的既不是历史中所记录的英雄也不是在人们口中所流传的王者而是在面前的这个巨汉——       ————第四次圣杯战争,职阶rider,征服王,被誉为伊斯坎达尔的亚历山大大帝。 【——嗯?小子,你醒了啊?】 对已经读过不知多少遍的阿喀琉斯冒险,Rider的兴趣依然不减,他像顽皮的孩子一样微笑着,看着韦伯。 突然间转来的视线让韦伯不由得慌张了起来,不过无论归谁,他都会展现这种笑容吧。不管是对曾经生死与共的英雄们,还是对韦伯这样一无是处的契约者。 一时间无言以对的韦伯只能别扭的抱怨着。 【………… 我 ……我不是说过一到夜晚就把我叫醒吗?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啊,抱歉。不知不觉看得入迷了。不过,离深夜还早。我觉得今晚不用这么焦急,安下心来对待就可以了。】 【为什么?】 再次的质问,使这个巨汉张开嘴,陷入思考中。 【……唔,总之呢,虽然没什么根据,但我有种在今晚就可以一决胜负的预感。】 他若无其事地说道,带着那标志性的宽厚[(还有合适的词么?憨厚的感觉很不好)]微笑。 韦伯轻轻点了点头,没有追问原因。虽然说不出来,但掠过肌肤的空气,让他也感到圣杯战争已经进入了高潮时刻。 硬要说的话——是因为夜晚的空气太过于平静了。 就韦伯所知,被排除的对手只有Rider亲手粉碎的Assassin和在未远川战败的Caster。 当然,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战况也依然继续进行、推移着。 他连日连夜感觉到,这个镇子上出现的异常气息,正在发生着变化,从混沌的骚动变为沉重的紧迫感。 也许这也是比起自己的焦躁,昨晚与自己战斗的Saber产生的焦急让他更有印象的原因之一——艾因兹贝伦阵营似乎也出现了什么紧急状况。 所以韦伯对Rider的直觉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因为他是驰骋各大战场,下达战略指示的征服王,他的第六感要比韦伯这个经验尚欠的人可靠得多——不,这是他作为一个王者的判断与决策要正确的多。 究竟罗德·艾卢美罗伊将使是否依然健在——关于曾经憎恨的仇敌的消息,现在也使他产生某种感伤。 与英灵共同奔赴战场,是多么难以想象的艰苦修行,韦伯已经亲身体会到了。就算在魔术方面是有口碑的天才,但圣杯战争本身并不是可以凭借这些生活在规律中的魔术师所知道的常理所能推测。一想到他与自己经受着同样的艰苦修行,在感到痛快的同时,心中也不禁出现一丝同情——六名Master中,只有凯奈斯一人和韦伯有关系,无论这种关系是好是坏。 对一见面就要拼个你死我活的对手,自己竟然能产生这样的感慨,韦伯再次感受到了自己心境的变化。 ——是的,无论预感什么,对他来说,圣杯战争已经和结束没什么区别……自己所追求的东西已经没有了,作为参加战争的初衷已经不存在了……自己带着这种心态参加这样的战争本身就是一种既不成熟的做法,而且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势必会给rider添麻烦…… 绝对不可以妨碍到rider,此时占据着韦伯所有思路的竟然是这种违背所有魔术师存在实质的单纯情感。 说实话,韦伯自己都对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感到十分讶异,于是不由得的发出了一声叹息 这时,轻巧而明显的冲击,驱散了他混乱的思绪。 【这——是什么?】 【这股魔力波动真奇怪。以前似乎遇到过类似的。】 听Rider这么一说,韦伯想起来了。圣堂教会召集Master的狼烟。这和那时的感受是完全一样的。 为了看到天空,他走出了杂树林,东北方位出现魔力闪光,并且伴随着比上次更鲜明的色彩。 【这种形式是……】 【这是什么?某种符号吗?】 听到Rider的提问,微波尽管也感到疑惑,还是点了点头。 【色彩不同的光,四和七……是『Emoeror 』(达成)与『Chariot 』(胜利)吧。发出这样的狼烟……难道,这意味着圣杯战争已经决出胜负了吗?】 韦伯的解释让Rider皱起眉头。 【这算什么。当我不存在啊,究竟是谁取得胜利了?】 这的确很奇怪。在圣杯战争中,要把所有敌对Master和Servant排除才算取得胜利。现在,Rider和韦伯就在这里,怎么可能发表胜利宣言呢? 【……而且,那个方位也不是冬木教会所在地。真奇怪。也许不是教会那些家伙发出的狼烟。】 【啊,这么说还能够接受。】 听到韦伯的疑问,Rider轻蔑地用鼻子哼了一声,点了点头。 【
|